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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羅斯黯然退幕后


文章出處:期貨吧摘 2001年09月18日   


  在美國首都華盛頓郊區(qū)坐落著一座豪華的私人別墅。最近,在這座別墅花園的小徑上,經常出現(xiàn)一位散步的老人,步履緩慢而蹣跚,他的背影孤獨而蒼老。這個老人就是曾經在全球股市興風作浪、曾將英格蘭銀行與東南亞政府玩弄于股掌之上的“金融大鱷”索羅斯。不過,近來的一連串失敗正使索羅斯身上的光環(huán)逐漸消散,日漸年邁的索羅斯也生出了歸隱之心。

  基金大縮水 官司找上門

  想當年在亞洲金融危機中,索羅斯所到之處風聲鶴唳、落葉蕭蕭。他手下的量子基金取得了平均每年盈利30%的驕人業(yè)績,其風頭之勁,無人能出其右。但自此之后,索羅斯便開始時運不濟,晦氣不斷找上門來。

 。保梗梗改,索羅斯乘著東南亞成功炒作的余威,指揮量子基金殺入俄羅斯市場,但因俄羅斯無力償還外債,致使量子基金遭受重創(chuàng),虧損了近20億美元。1999年1月,索羅斯又進軍剛剛啟動的歐元市場,但隨后歐元一路疲軟,導致索羅斯在此后的近兩年時間中又損失了10億多美元。在日本市場,索羅斯原來看好日本經濟會在2000年復蘇,于是他開始大做空頭股票、拋空債券。沒想到日本經濟還是一蹶不振,日經指數(shù)一跌再跌,致使索羅斯的基金大賠特賠。

  不僅在海外市場節(jié)節(jié)受挫,在美國國內市場索羅斯遭受的打擊更大。在高風險的高科技市場和進退凌厲的新經濟面前,曾經精明無比的索羅斯又看走了眼。

  從俄羅斯大敗而歸后,索羅斯將其基金轉移到美國的網絡股,試圖從新興的科技股中撈回損失,結果納斯達克綜合指數(shù)很快便遭到重挫,造成量子基金一下從盈利2%淪為虧損11%。

  與東南亞金融危機時相比,目前索羅斯的量子基金規(guī)模已經縮水近70%。隨著損失的逐漸增加,公司里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。索羅斯甚至開始不再信任手下那些10年來為他創(chuàng)造了數(shù)十億美元的交易商,兩位高級經理不得不因此引咎辭職。

  正所謂“屋漏偏逢連夜雨”,在經濟上接連遭受損失的索羅斯,還被法國巴黎地方法院告上了法庭。索羅斯被指控非法獲取重要信息,并利用這些信息牟取非法暴利。

  索羅斯卷入的是一樁13年前的陳年官司:當時索羅斯得知原為國有銀行的法國“興業(yè)銀行”要實行私有化的消息后,與法國政界及銀行界人士串通一氣,策劃了對該銀行進行的收購行動。在獲取“特殊信息”后,他提前從市場買入該銀行的部分股份,從而獲得“不正當?shù)摹本薮罄。除索羅斯外,涉嫌此案的還有法國前經濟和財政部長貝雷戈瓦的私人顧問、一位黎巴嫩金融家和一位法國銀行家。

  焦頭爛額的索羅斯沒有想到,13年前的舊賬居然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。眼下,這個官司還沒有審結,等待索羅斯的是什么處罰尚不得而知。

  兒子要接班 老子躲幕后

  幾番挫折之后,70歲高齡的索羅斯承認,自己已經失去對金融走勢的洞察力,自己對金融市場的影響力也行將消退。索羅斯在接受英國廣播公司(BBC)的采訪時說:“我已經不想再刷新記錄,只對如何保障以前累積下來的資本不縮水感興趣。我老了,得保守一點才是。我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拳擊手,不該再回到拳擊場中!

  在表示準備收山的同時,索羅斯選定自己的兒子羅伯特作為未來基金的掌舵人。據羅伯特的同事稱,這位“大公子”不擺架子,行事低調,偏好陪伴家人,而不是徹夜做研究。

  索羅斯對羅伯特是否能夠順利接班還是心存疑慮,因此他沒有全部交權,而是選擇了躲在幕后指揮觀察。索羅斯曾向股東們表示,羅伯特現(xiàn)在只是在過渡時期承擔“統(tǒng)籌協(xié)調”的職責,至于是否正式交棒,還得看兒子以后的表現(xiàn)。

  事實上,量子基金近來悄悄收購網站的行動也證明,索羅斯仍然是“王座背后真正的勢力”。今年2月中旬,索羅斯宣布收購兩家網站:一家是總部位于美國得克薩斯州的RLX科技公司、另一家是位于美國弗吉尼亞州的“YellowBrix”公司。據說,這兩筆交易的資金總額在4800萬美元左右。

  今年以來,索羅斯的基金對于網絡產業(yè)的投資一直在增加之中。他的這一舉動,非常不符合自己的一貫風格,因為對沖基金絕少對某一公司控股過多,這樣極易被套牢而無法全身而退。

  業(yè)內人士分析,進軍網絡業(yè)可能是索羅斯進行的一場豪賭。他在此前曾大量投資這些網絡公司,現(xiàn)在這些公司面臨破產,索羅斯干脆追加投資,控股收購。索羅斯賭的就是網絡股會在他的錢花完之前開始反彈,否則,索羅斯就是血本無歸。對于不服輸?shù)乃髁_斯來說,網絡股不是救星就是毒藥。但不管是什么,這可能是索羅斯最后的機會了。

  逆境中反省 著書又行善

  也許是今天的失敗與過去的輝煌反差過于強烈,也許是全球各地的仇恨帶來了太多的刺激,索羅斯最近開始反省自己這幾年的種種不順,而且還專門為此出了一本書。同時,索羅斯也利用早年的積累做起了善事,儼然當起了慈善家。

  索羅斯在新書《開放的社會》中,仔細論述了他作出錯誤預測的原因。他認為最主要的一個原因,是他低估了美聯(lián)儲在西方金融體系面臨威脅時采取正確對策的能力。他的第二個錯誤是低估了“因特網”的影響力。對“因特網”能力的錯誤判斷最終對索羅斯的旗艦“對沖基金”造成了深遠的負面影響。索羅斯頗有點悔恨地說:“雖然我曾堅信技術股肯定會下跌,但我還是沒能說服自己早點兒出手。”

  索羅斯在他的新書中還用大部分篇幅暗示他的自信心正在減退。他說:“我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經常感到痛苦和焦慮,因為公眾對我的惡感實際上已經使我不可能以匿名的方式操作資金。輝煌的日子已經過去。那么多人讀我的書,因此我也失去了優(yōu)勢!

  索羅斯還在書中透露,他的下一步計劃是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(IMF)及世界銀行尋求最佳發(fā)展途徑。他打算建立一個旨在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制訂改革計劃的“索羅斯委員會”。同時,索羅斯還在籌備建立一個“開放社會聯(lián)盟”。在他的規(guī)劃中,這個聯(lián)盟將是全球最有影響的一些國家組成的機構,其地位將同北約不相上下。

  與前幾年的累累惡名相比,近幾年索羅斯做的“好事”多了起來。去年7月,他宣布把旗下的量子基金和量子新興基金合并組成量子慈善基金會,其目的是“換取較為可靠的收入,為慈善活動出資”。

  據悉,量子慈善基金會的初期規(guī)模為60至65億美元。迄今為止,索羅斯已經用這筆慈善基金在前蘇聯(lián)和東歐地區(qū)建立了一些大學和科研機構,專門資助教育事業(yè)。索羅斯還受美國政府委托,管理著一個面向南斯拉夫等前東歐地區(qū)投資的基金,以幫助該地區(qū)經濟重建。另有最新消息顯示,索羅斯將與美國媒體大亨特納聯(lián)手,向俄羅斯負債累累的NTV電視臺注資。

  也許,步入晚年的索羅斯真的有了變化。畢竟現(xiàn)實留給索羅斯的時間和機會都不多了,在不久后的將來,他不可避免地要漸漸淡出金融界,告別歷史舞臺。

  ·王迎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