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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股民日記:一個夢囈者的自白》


第二部 [曹伯衛(wèi)的故事(一)]__②

    曹伯衛(wèi)出馬了,他拿著陳林登記留下的住址,按圖索驥。門緊閉著,敲門引出房東,才
知道陳林是租借在這里,已經(jīng)有一個星期沒來了,租房期限已到,卻不見他來續(xù)約。他心里
一片冰冷,陳林肯定是腳底抹油溜跑了。陳林早已辭職,一點(diǎn)線索都沒有了。可是到了第二
天,他又鬼使神差地找來了,還是照舊,一只黑色的蜘蛛從門柱里爬出來,大模大樣爬了一
米路,又鉆進(jìn)門縫里去。他近于絕望了,神思恍惚地往外走,一時也不清楚該往哪里去。
    走到大街上,遠(yuǎn)處一輛中巴車停下,有人下車,有人上車。他隨意地一瞥,發(fā)現(xiàn)陳林就
在上車的人群中,他渾身顫栗了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就這瞬間,陳林已經(jīng)上車了,中巴
開動了。他在車后,離得又遠(yuǎn),他喊沒有人聽見,他連忙揮動手,攔下一輛出租,鉆進(jìn)車門,
就叫,追,追!不一會就追上,他下了出租,上了中巴,心怦怦跳得同兔子一樣,但是中巴
車上根本沒有陳林的影子,他甚至趴下,到椅子底下去找。引得賣票的橫著眼睛看他:“你
是乘車,還是緝毒的?”
    曹伯衛(wèi)想哭了,他明明看見陳林上這輛中巴,是他又溜下去了,還是他腦子中放不開,
出了幻覺。
    在證券所里,他遇見了老趙、袖珍小姐、六爪、陶、瓶子,都要問,你們看見陳林了嗎?
被問的個個都搖頭。
    夜里,他率然叫道:“那個是陳林,抓住陳林……”老婆慌了,搖醒他,他兩個眼睛直
勾勾的,太陽穴上汗珠在滾動。
    第二天,證券所起訴到法院,狀告缺席被告。法院接受了,開始調(diào)查。
    一個服務(wù)小姐交給他一封信,是寫給天馬公司的。他拆開來,先看落款,是陳林寫來的
,立時他的手就抖索起來。
    “我申辯不會起作用,我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。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,我只寫了4個零,
最后那個零是誰添上的,是上帝,還是惡棍?
    “我沒有資格再呆在這個世界上了,我只有到另一個世界中去!
    “我就要去了,沒有一點(diǎn)眷戀。只是對于那些因我而受到牽連的人,我向你們表示深深
的歉意!
    曹伯衛(wèi)看了好幾遍,什么意思,落款是10天前的,就是說陳林已經(jīng)不在人世了,死了。
死無對證,曹伯衛(wèi)的黑鍋卻要一直背下去。
    兩天之后,總經(jīng)理來天馬證券所宣布,曹伯衛(wèi)停職檢查,由汪見風(fēng)負(fù)責(zé)日常工作。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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