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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股民日記:一個夢囈者的自白》


第二部 [夏堅的故事(二)]__②

    當(dāng)天晚上夏堅撥通了上海電話。有人來接了,他聽見了嗡嗡的鼻音,是股評家本人。那
邊剛問是哪一位,他就毫不客氣地說:“你還沒有聽出來?我想你不會這么健忘吧,是被你
欺騙傷害的一個人。上次,你約我到郁金香酒吧,可是你連一個人影子都沒露,你讓你手下
的人來對付我,難道你不覺得可恥嗎,的確也讓我長了見識,一個冠冕堂皇的人,在報上寫
文章,在廣播中說話,居然還懂別的手法!”
    對方打斷地:“夠了,難道我有義務(wù),在半夜里聽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的胡言亂語嗎?
把你送回南京是為你好。”
    “為我好?張一強先生,你還有這么好的心腸啊。”他覺得自己的雙腿在抖,全身都在
抖,但已經(jīng)沒有絲毫恐懼,而是因為憤怒充滿了胸膛。他把身子壓緊在桌子上!澳憧匆娺^
上你當(dāng)?shù)纳魡帷D銈兪前l(fā)大財了,可是那些可憐的散戶呢,他們是把一個個錢攢起來進股
市的,就是信了你的鬼話,追啊買啊,現(xiàn)在他們在哭泣!我認識一個賣生姜的老太,她積了
錢打算給兒子結(jié)婚,聽了你的話,都拿來買界龍了,現(xiàn)在……”他覺得心頭發(fā)酸,心底就越
發(fā)硬起來,自己仿佛變成了為民請命的英雄。
    “好了,我都聽懂了!惫稍u家的聲音顯得十分冷峻,“你說你要干什么,如果你要告
我,那有法庭,我等著和你在法庭上對答!你還纏著我干什么?”
    他一字一句地說:“我要什么你都知道,不需要我重復(fù)了吧!
    那邊沒有聲音了,以至于夏堅憤憤地喊了好幾聲。
    “我都聽見了。好吧,你來上海,還是在郁金香酒吧。我等著你。”隨即掛斷電話。
    夏堅的意圖還是讓袖珍小姐察覺了,她大膽地貼近他,捏住他的一只手說:“不要去了,
不會有結(jié)果的,拋開他,做我們自己的事情!
    他緩緩地堅決地搖頭:“我知道不一定有結(jié)果,可是我一定要看看他什么樣子,讓他當(dāng)
面對我撒謊,讓他再發(fā)一通厥詞!
    袖珍小姐心在發(fā)疼,她靠他越來越近,差不多要鉆他懷里去,他的懷中是不是金絲鳥的
窩啊。她說:“我陪你去,多一個人,就多一個幫手。”
    他搖頭,說:“這是我個人的事,我不想任何人參加進來!
    這次他到上海是下午,他已經(jīng)認識路了,徑直去了郁金香酒吧。他推開了裝飾華美的門,
站在門邊還是那個高挑的小姐,朝他粲然一笑,引他到里邊坐下。夏堅告訴她來意。她用悅
耳的聲音說:“請夏先生稍等片刻,您要等的人已經(jīng)來過電話,說他很快就到。我再打電話
去!
    夏堅把咖啡小杯握在手心中,一點都不喝,他怕再出現(xiàn)上次的結(jié)果。他的眼睛已經(jīng)適應(yīng)
周圍的幽暗了,他坐的是前廳,地方不小,卻用屏風(fēng)隔成一個個隔絕的小空間,空中似有竊
竊私語,卻不知是從哪個小間傳出的。四周墻壁上立著一些雕塑,大都是從古希臘神話中搬
下來的,在壁燈下發(fā)出古銅色的光澤,但他相信這都是塑料一類的代用品。
    大概有15分鐘過去了,他有些不耐煩了,這時,一個人走了進來。那人戴一頂帽子,壓
得很低,投下陰影,夏堅看不清他的臉!鞍,你是夏先生嗎?”那人伸出手來。
    夏堅猶豫一下,還是同他握手:“你是張先生嗎?”
    聽見那人發(fā)出笑聲:“請坐,張先生一直等著夏先生來,原來他是要來這里的,可是今
天突然有點小疾,不能前來,非常抱歉,讓你在這里等久了。請夏先生直接到他家里去,這
是他的地址!
    夏堅接過他遞上的一張紙,一時拿不定主意。那人說:“很方便的,出門打的,司機都
認識這個地方。我很想陪夏先生一起去,可是,臨時有個急事走不開!蹦侨撕茏⒁馑姆
應(yīng),“如果夏先生覺得不方便,那就沒有辦法了。浙江方面有一個邀請,張先生明天早晨就
要去講課!
    夏堅心里哼一聲,想可能又是借口,他已經(jīng)是第二次來上海了,還能再白走一趟?姓張
的家就那么可怕了,去就去,沒有了不起的。即使他是泥鰍,也不能再讓他滑過去。他站起
來說:“好吧,我去!蹦侨烁吲d地說:“夏先生真是一個爽快人!
    兩人到了門外,攔下一輛車,夏堅坐進去,只見那人忽然說:“你看我的記性!張先生
生病,我替他配了一包中藥,要他趕快吃,可是我卻沒時間去,真是急死人。只好麻煩你交
給他了,真對不起。多謝你了,你一定要叫他抓緊吃藥,不要忙起來什么都忘記了。”
    夏堅看他手謝萬謝的,倒有點不自在,不就是帶一包藥,多大一個事。順手接了,是一
個長方形的小包裹,外邊用牛皮紙包著,里邊鼓鼓囊囊的,他說:“我會交給他!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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